2014年3月28日 星期五

Who push our city to death?

人人都說,the city is dying,我們的城市正在步向死亡。

地產霸權來勢洶洶,聞名如利苑;咫尺如你家樓下的茶餐廳,不是敵不過貴租,就是租戶索性不給你續租。七彩霓虹燈牌一塊塊被拆下,換上是一式一樣的招牌。然而不樣的不只外觀,還有味道,我們漸漸失去了選擇權,想吃粥,你想吃清淡爽口,我想吃濃郁鮮美?抱歉,方圓百里,只有我們集團旗下的食店,出品只得一種口味。你嫌這間餐廳的白飯太硬?那就去第二間吃呀,抱歉,全香港的餐廳都是我集團旗下的,哪有甚麼「第二間」?

人人都說,香港樂壇已死。

家駒說:「香港沒有幾壇,只有娛樂圈。」樂壇青黃不接,最受歡迎女歌手永遠是容祖兒,電視台高層選的最受歡迎男歌手是林峰,全民投票選的也是林峰。數個倒模一般的女人穿上同款的熱褲,擺動手腳讓你以為自已到了韓國,這些人也能出唱片。某些所謂歌手企定定唱歌也會上氣不接下氣,編曲粗製濫造千篇一律。紅得發紫的歌手每首歌也是唱幾句嘶叫幾句英文歌詞。然後,這些人在香港都是「歌手」。

人人都說,港產片已死。

CEPA開通後,合拍片大行其道,香港電影工作者自此同時兼顧大陸市場,為遷就大陸的電檢制度,題材風格深度統統讓步;為迎合大陸觀眾的品味,生硬加插不好笑的笑點;為爭取資金,起用大陸演員往大陸取景。土炮製作的港產片資源不足,杜琪峯說他拍《槍火》,菲林有限,幾乎除了NG片段外,能用的鏡頭都剪進去了,方才湊夠84分鐘的電影,剪接都完成後想補一天的戲,可是連一天的戲也沒有錢補。

人人都說,香港已死。

新界東北,盛載著無數人的故事和回憶,也是很多人賴以維生土生土長的家,政府無視居民眼淚吶喊,強行發展新界東北,如秦始皇焚書一樣,把香港的故事焚毀,讓我城只剩下冷冰的機器;龍尾灘,蘊藏著近200種生物,是上天賜給石屎森林的禮物,珍貴無比。香港政府,沒有半句抱歉就奪去了。高鐵議案,草率上馬,犧牲人民共享的大自然,要普羅大眾,一同為計劃背負十字架:空氣及噪音污染、居民生活習慣的改變。然而工程還未完成,就發現沿線輕則牆裂、重則水井乾涸,甚至外牆傾斜,有地陷跡象,寸金尺土的香港,有一部分將會毀掉。

有仇不報非君子,可是我們有否想過,是誰把我們的城市推向死亡?

你說美食天堂已死,那麼你會否多走一個街口,幫襯小店,還是你認為開店是不用資本租金的,沒有人光顧也能生存,所以你天天貪方便幫襯連鎖快餐店,認為只要在小店倒閉前,爭相上facebook打個卡傷春悲秋一番,就可以讓其起死回生。

你說香港樂壇已死,那麼你多常買碟,或是光顧如itunes一類的合法網站,還是恆常上網按一下鍵,就把整隻唱片一首不漏地下載,認為歌手作曲人填詞人錄音室老闆CD生產商都是不用吃飯的,錄唱片寫歌配樂全部免費?

你說港產片已死,那麼你多常真金白銀買票進戲院,或是買DVD支持電影業,還是你認為電影經費會從天已降,還是拍出色的電影是免費的,所以你每天上網下載,然後對港產片評頭品足一番就是個文化青年。

你說the city is dying,那麼你有否試過身體力行向當權者表達訴求,也許是參與遊行,或者那怕只是一個聯署一份意見書,讓當權者沒有口實說大部分市民都支持政府;當有心人出心出力擺街站出文宣,你是嗤之以鼻視而不見,恥笑人家理非非,然後自已則連鍵盤戰士都懶得做?

是誰把我們的城市推向死亡?

親戚朋友家人弔唁,那叫致喪;殺人兇手弔唁,那叫貓哭老鼠。


2014年3月21日 星期五

「哎屌佢老母講粗口添,唔撚好意思」

講粗口其實有何問題。

記得以前中學,有一個基督徒朋友話:我唔明點解要講粗口,係你用文字表達唔到你情緒,先至要用粗口表達。當時懶係偽文人嘅我表示認同。但人越大,就諗,那麼感嘆號、語氣助詞呢?「食飯。」同「食飯!」所表達既可以好唔同,但你會否話用感嘆號只係基於詞不達意?「嘩!點解?」同「唉,點解?」亦係天淵之別,咁你亦唔會話因為表達能力差先要用語氣助詞搭夠。粗口某程度上都只係一種生動啲嘅語氣助詞,「唔知」,「唔撚知」,後者生鬼得多,而粗口,亦都係粵語文化博大精深的結晶。

中學讀基督教學校,基督徒講粗口彷彿係危坐地獄邊緣。但其實講粗口除所謂嘅「失見證」外,不妥之處何在,又,點解講粗口就係失見證?

大部份反粗口既人,理據都係「粗口帶侮辱性」、「唔尊重」。呢層我某程度上都認同吧,一類如問候老母,用性器管官作人身攻擊嘅粗口的確冒犯且侮辱,不宜出口。但一類粗口其實不帶侮辱性,例如「仆街」、「妖」之類,「笑到仆街」我搵唔到侮辱嗰位喺邊。

基督徒另一反粗口既理據,好似係話基督徒唔應該輕易動怒,云云之類。但上文提到,粗口作為語氣詞,並不與憤怒劃上等號。就算有一類粗口用法確係用以咒罵,咁是否代表我唔講粗口就好溫和。我自已都唔講粗口的,但燥底已經唔係我性格,而係我體質。你說粗口是基於詞不達意,咁調轉來講,我表達能力夠好,唔用粗口一樣可以講野惡毒過毒氣雙子。一言敝之,粗口不代表憤怒,憤怒亦不一定有粗口。

其實我雖然唔講粗口,但真係好中意聽人講粗口。

(好啦,其實有時會偷偷在好朋友面前講少少。)

2014年3月16日 星期日

網媒,伯樂處處還是懷才不遇?

有人說,隨著眾網上媒體的冒起,從此就再也沒有懷才不遇了。

你肯寫,就不愁作品沒有發表的地方。從前互聯網未盛行,文章發表的途徑大抵只有投稿:寫時政的便投稿往報章,寫文化或文學的則投稿往文藝雜誌,更雄心壯志的甚至投稿到出版社求出書。然而無論是報章或是刊物,篇幅總有限,那一疊就是那一疊,要擠進去其中一個方格,不容易。多少專欄作者,從中學時期開始投稿,一直寫,一直投,才偶爾有人賞識,替你在每疊紙預先佔個位置。然而今天,投稿已經變成一下按鍵,文章的容量也由可數的一疊紙,變成不可數的網絡。要有個固定的地盤,主導權也到了你的手,一下按鍵,就是你自已的Facebook page了。

這是一個,人人都可以自稱作者的年代。

從前投稿,文章質素要有一定的保證,文學作品要有嚴謹的文學性,論政要有精密的論據,評論要有獨到的見解。然而網絡媒體的年代,是一個求共鳴的年代。有多少文章,觸動了你深處某根神經,就引起一連串的轉載,作者彷似有成了網絡紅人之感。不過想深一層,所謂的「廣傳」到底是只局促於自已狹小的圈子,還是有著真正廣大的感染力呢?所謂的網絡紅人,走在銅鑼灣街頭高呼其名,又有多少人認識?

然而,這些轉載與熱議,有多少能屹立?多熱門多出色的文章大多也只是曇花一現,一兩個星期後,就從版面上消失不見了。又有多少文章,會間中有人回味,還是如香口膠般嚼過就遺忘了。你或者把「文章受廣傳」給定義為找到伯樂,但好文章於洪流的淹沒,何嘗不是一種懷才不遇。歐陽修說:「其所以為聖賢者,修之於身,施之於事,見之於言,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。」立言,也就是寫文章,是三不朽之一。還看網媒還未興起的年代,不少投稿的人,現在都成了名作家,而投稿的作品迄今仍為人津津變道,好像黃碧雲、西西、也斯。然而今天我問你,有哪幾篇網媒文章是你喜歡的,你又答得出多少。

不過,或許大部分寫字的人,或多或少想以文字改變世界。黃耀明在剛過去的演唱會上說了一句:「每一個創作的人,都有責任為艱難的時代作紀錄,也可能,令時代變得美好。」儘管現今世代文字未能永垂,但若是在時代的洪流中留下過一點印記,也未嘗沒有價值。一直相信文字是有魔力的,若今天某一篇文章,為人帶來過啟發,那怕只有一個人,但那堆文字能為他人生帶來絲毫的改變,那麼文章縱然被埋沒,也算是一種不朽了。

追夢是一場賭博

相機經真的馬拉松式聊上十小時也不會悶。

好想抬著我的單反隨街按快門,卡嚓卡嚓卡嚓,60D的快門聲真的很清脆;
好想在半夜捧著電腦窩在被窩,用風_網看一套電影;
好想把我未寫完的小說寫好,然後真正動筆寫我的長篇小說;
好想看很多書;
好想好好煮點甚麼,給朋友吃。

有時候覺得寫字和睡覺都是窮奢極侈的。這樣想也許太功利了,寫了的文字,其實也不知道有甚麼用,因為知道自已寫票房毒藥居多。不過想了想,史兄說過:「寫作是一種習慣。」早一陣子寫很多,發現自已寫字順暢了不少,寫字,真的要操練的。若真的要從功利角度說,只好說寫作的價值不在文字,而在於寫作的過程。

做喜歡的事是不會覺得累的,如果你覺得累,那就要思考自已有否走錯了路。不過,覺得累也不一定有事出了錯。也許這是關乎為了夢想,你可以去到幾盡,也就是你為了夢想可以犧牲和放棄多少。不過我覺得,追夢不是你願意放棄多少的問題,追夢是一場賭博。追求夢想是要下注的,下得越多,賺得越多,但若是輸也就輸得越多。那就看你為了夢想,能付出多大的代價了。你可以為夢想,做一些自已不喜歡做的事嗎?為了夢想投放青春時間,若是到頭來只有一場空,你輸得起你的光陰嗎?